從印度回來後,大家都來追問我最難忘的地方是哪裡?答案不是美麗的無與倫比的泰姬瑪哈陵;也不是孤傲壯麗的安柏堡;不是夢幻的水上宮殿,而是在瓦拉納西那條充滿著細菌和死屍的恆河。我在恆河邊上來來回回的走,一天走了18公里,在清晨五點的時候去游船,在黃昏時分的時候看日落,甚至到了天色暗了,我依然在那裡看著慶典,但卻怎麼看都不夠。圖片/美周報
印度人相信,恆河發源於西藏的聖湖瑪旁雍錯,印度人稱之為瑪納斯湖(Manasarowar),因而將之奉為聖河。他們認為浸在恆河中能把一個人這生的罪孽都洗去;而在死後,把火葬的骨灰撒入河中,或者直接把屍體、遺物和葬禮物品拋入河中任其漂流,幫助死者得到更好的來世,甚至能更早獲得「解脫」(Moksha)。因此恆河雖然名為聖河,卻充斥著生老病死,如果不是當地人,以觀光客的角度來看,可以說是一條無比骯髒的河。
河的旁邊就是火葬場,那麼大喇喇的舉行葬禮,所有人都可以坐下來觀看,那些燒成灰燼的骨灰,還會在空中飛舞飄到你的身上。到達火葬場之前,會經過好多擺放木頭的地方,那些就是燒屍木。有錢的人就多買一點,沒錢的人就少買一點,反正最後都是要到進恆河的。
▲照片右圖的岸上就是火葬場。
我坐在恆河邊,看著人在這裡洗澡、看著牛在這裡洗澡、看到有人在洗衣服,又看到有人在這裡倒骨灰。這是一條承載了多少靈魂重量的河川,恐怕只有印度人知道。但我能明白為什麼印度人對這一切深信不移,在印度人的世界裡,存在著種姓制度,姓氏註定了你一輩子的路,賤民階級的苦難不可逆轉也不會變好,所以他們藉由信仰去想像去期待一個來世,一個遙遠的美好的來世。